在白山市渾江區新建街道通江社區,提到85歲的王瑞蘭,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在感嘆她命運多舛、生活艱辛的同時,更為她豎起大拇指,贊揚她那份流淌在血液中的中國女人特有的善良、堅強和勇敢。
王瑞蘭的老伴去世多年,多年的勞累致使她彎腰駝背,體弱多病,家里早已一貧如洗,一家五口人僅靠她微薄的退休金和孫女的低保金勉強維持生活。幾十年如一日照顧患有腦癱的孫女、患有股骨頭壞死的癱瘓兒子、患有癌癥的兒媳,她的愛感染著周邊群眾,她的事跡傳遍周邊社區。
“母親節”即將到來的時候,記者來到了她家。單元門口鐵欄桿上曬著一些山菜,社區工作人員指著一家晾著一些尿布的窗戶說:“那就是王瑞蘭的家,這些山菜也是老人的親戚朋友送給她的,吃不了就曬一下,以后吃?!?/span>
老人的家簡單樸素干凈。老人腿腳有些遲緩,頭腦卻很清楚,話語清晰。小孫女有一個可愛的名字——許多。要是沒有病,也正是風華正茂、活力四射的年紀,可是現在,她只能躺在床上,仰望著頭頂窗口的那片天,看日出日落、聽風聲雨聲。
“不放棄、不拋棄?!崩先穗m然家庭困難、生活艱辛,但她卻用26年的堅守、用大愛,為子孫支撐起一片天。
王瑞蘭有三個兒子,她一直和小兒子一起生活。這個普通的家庭過得貧窮卻也溫馨,不富有卻很快樂。然而,幸福的家庭總是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1989年,她的孫女小許多降生了,一家人沉浸在喜得千金的欣喜之中。但王瑞蘭怎么也沒有想到,小孫女的出生改變了這個家庭既有的生活軌跡:小許多剛出生就被查出患有腦癱,這一噩耗猶如晴天霹靂,讓這個家庭陷入困境。沒有辦法,只能接受現實,立即聯系醫院救治,本市醫院治不好就去外地,哪里能救她的孫女就去哪。然而,事實總是難以讓人接受,去了多少家醫院,求了多少位名醫,一次次的檢查結果讓老人不得不接受現實,許多的病無法根治??粗鴳阎惺焖膵雰?,老人含淚抱著孫女回了家。20幾年如一日,一把屎一把尿,她不辭辛苦地照顧著,時間在流逝,許多卻始終如初生般大小。個中滋味,只有王瑞蘭老人自己知曉。
1994年,小兒媳生下一名健康的男嬰,看著小孫子,老人開心得合不攏嘴,生活從此有了新的希望??墒敲\總是那么無情,2006年,小兒子不僅遭遇了下崗,還被查出患上雙側股骨頭壞死,不僅無法繼續從事體力勞動,而且連走路和長久站立都困難。一邊是兒子痛苦的神情,一邊是巨額的手術費用,使得老人一時陷入了兩難窘境。王瑞蘭每天都堅持跪在床上,拿起按摩器在小兒子背上按摩,按摩一會兒就問問舒不舒服,用不用換位置。為了防止肌肉萎縮,每天她都要給小兒子做按摩。
2008年,不幸又一次降臨了,她的小兒媳又被查出宮頸癌。王瑞蘭再次受到打擊,對已經殘破不堪的家庭來說更是雪上加霜?!?0天內做了兩次手術?!痹居兄⒈」べY的兒媳,手術之后身體素質大不如從前,無法繼續工作,對于這個家庭來說,又失去了經濟來源,對于王瑞蘭來說,又多了一位需要照顧的病人。自己一份退休工資要養著一家5口,她堅強地把這個家支撐起來。
2013年春節前夕,小兒子因肝硬化腹水去世。晴天霹靂,王瑞蘭怎么也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實??擅鎸δX癱的孫女、患癌癥的兒媳,她告訴自己必須堅強,不能倒下。對于最鐘愛兒子的離世,老人特別傷心,有時候給小許多喂飯的時候,想起兒子就掉眼淚?!拔覂鹤右腔钪?,今年52歲了,他可是大學生呢,本來可以在大城市工作的?!崩先耸稣f著,眼淚始終在眼圈里轉。小許多一只手看著十分正常,“也抓不住東西,吃東西得一口一口喂?!绷硗庖恢皇直容^明顯的是手掌外翻,兩只手都在空中來回揮舞著,“沒有太多意識?!备裢饧儍舻难劬倳劬珪竦囟⒆∫惶幙粗?,有時候會裂開嘴巴一笑,也是那么甜。小許多臉上、身上都很干凈,白凈的小臉、清秀的眉毛,顯得很精神。
社區工作人員說,“老人伺候得特別好,不管夏天多熱,孩子從來沒起過褥瘡?!睕]有事,老人就坐在床上為她翻身,“三翻六坐九爬,她都沒有過,那時候才知道,她是腦癱?!币驗殚L期臥床,小許多的脊柱已經彎曲,“常常會抽,有時候一抽就是兩三天,藥也不能停?!鄙鐓^工作人員提出了一個現實存在的困難,“小許多雖然像小孩兒,但是身體機能已經是大人了,每個月都會來例假?!薄耙郧暗睦贤?、鄰居都會送來一些舊衣服,洗洗用?!崩先嗣慨斶@個時候都用舊衣服做成尿片處理,用完就扔掉了。
許多人都不知道,老人的愛人曾經也是領導干部,新中國成立前參加工作,分別在糧食局、民政局等部門工作,“建國前的身份證、戶口本我都留著呢?!钡褪沁@樣,老人從來沒有因為這件事去找過任何部門。有人提醒她,“你去找找老干部局,反映一下困難?!钡先藦膩頉]去過。
生活已是捉襟見肘,有50多年黨齡的她仍不忘按時交納黨費,不忘參加社區組織生活。在一次“七一”座談會上還和黨員們一起為社區身患紅斑狼瘡的小女孩張某捐款獻愛心。她每次交黨費都是一步步挪到社區三樓辦公室,十幾年從沒有間斷過。社區把她作為重點幫扶對象,與包保單位、在職黨員每逢節日來到她家進行走訪慰問,她總是說,把這些慰問金送給更需要的人吧!
“多虧了我婆婆……”說了一句話,老人兒媳婦就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一切,都是為了愛……
記者 姜忠孝 通訊員 王立